早市回来，风姿绰约，不惧风寒，穿着旗袍的老杨给我一口气买了六个包子，荤素搭配，让刚如厕回来的我直流口水。最近猪肉价格疯长，于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找不到了，偶尔花生，豆皮，白菜豆腐，鸡蛋辣椒，小口喝酒，不能畅怀只能怡情，只有右手猪蹄，左手酒杯，面带微笑，一饮而尽，才足以见得喝酒的酣畅淋漓，然后微醉，再胡喷一气，才是北方的喝酒状态。而南方人就只能古越龙山，女儿红之类，男人的豪气荡然无存。

久不见猪蹄，猪肘，猪脸，猪唇，猪尾，猪腰，猪耳……这原来都是我的最爱，每逢大酌或者小酌，总要吃上几口。而今，我在响应健康生活的号召，以素食为主，这倒提升了老杨的厨艺，在狭窄的厨房里，总能听到老杨炒菜时发出的清脆的跑调的歌声，我则一边看着庸俗的电影，一遍傻乐着，静等开饭铃声，想想，猪肉于我何干也，猪肉于我如浮云。

我自认为我是个俗人，大胖，粗俗，不讲究……但是偶尔也舞文弄墨，偶尔也练练书法，一点皮毛，不知怎的，又想搞什么篆刻，我想想我自己，我就觉得可爱可笑，本来是俗人，非要附庸风雅，本来是粗人，非要写一点风花雪月之感。

有一次，心血来潮，想了解中国茶，就买了一套《中国茶道》，弄了一套茶具，也想小口品茶，然后说出红茶，绿茶，白茶，黑茶的区别，但是做不来，也品不出，仍然觉得用碗喝水畅快，于是作罢。百年前，中国是个大农村，袁大总统也是咱项城乡下人，沈从文始终是个乡下人，可是现在的我，来了几天县城，就觉得开始品茶，品酒，搞艺术，真的是忘了抹鼻涕，穿开裆裤的日子。

突然觉得真实真好，虚假真累，但愿余生真实如初，嘴里的大葱提醒我，咱永远都是乡下人，别得瑟。

（作者：吴桦，系郸城县实验高中副校长，郸城县作家协会理事兼秘书长。图片来源网络）

来源：中国文化艺术网周口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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